使用农药防治农作物病虫草害,目的是要用最少量的农药取得最佳防治效果,并且不引起人畜中毒和环境污染等负面效应。可实际上,喷撒出去的农药只有极少部分能达到要防治的靶标上,Metcalf(1980)做了个估算,从施药器械喷撒出去的农药只有25%~50%能沉积在作物叶片上,不足1%的药剂能沉积在靶标害虫上,只有不足0.03%的药剂能起到杀虫作用。因而,众多学者都认为:“化学农药是高效的,但使用手段却是低效率的”。英国学者Brown 更是告诫农药使用者:“使用农药要像武士手中的利剑,而不应像农夫手中良莠不分的镰”。农药使用中的低效率,不仅浪费大量农药,还使大量农药流失到非靶标环境中,造成人畜中毒、环境污染。如何提高农药的有效利用率,降低农药在非靶标环境中的投放量,便成为农药学科亟待解决的问题,这也构成了农药使用技术在本世纪的主要研究内容。
目前,我国化学防治面积已达2.87亿hm2次,并且还在以每年递增0.13亿hm2次的速度增长,每年,我国都有100万吨农药制剂、1亿吨药液喷撒到农田中。但我国在农药使用的技术理论和技术措施上的研究严重不足,人们一直认为农药使用只是个简单的称量、配制的药物学问题,农药使用技术仍停留在大容量、大雾滴喷雾技术水平上,喷雾机具仍是60年代的“老三样”,工农-16型手动喷雾器年市场供应量一直稳定在1000万台上下。由于以上原因,我国农药有效利用率只有10%~30%,远低于发达国家50%的平均水平,喷撒的大部分农药流失到环境中,造成了严重的环境污染和人畜中毒。
1、不重视农药使用技术的研究
农药使用技术涉及学科范围很广,其任务不仅是提高农药有效利用率,还要保证操作者的安全性、环境的相容性。农药学科和植保学科的研究和发展说明,农药的使用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选择农药和药量的药物学问题,而是涉及农药制剂、农药行为、生物行为、施药机具、作物生态、气象因素等多方面和多学科的一门系统工程。屠予钦(1997)等把这样一门有关农药使用技术的综合性系统的研究界定为“农药应用工艺学”。我国植保工作中长期忽视农药使用技术的研究,导致全国存在几千万台喷雾器基本采用同一空心圆锥雾喷头、不同作物病虫草害防治中剂型和施药方式单一化的现状,不能适应不同作物病虫草害防治的不同需要。
2、农药使用者忽视农药使用技术要求,不注意自我保护
我国在农药使用过程中每年都发生大量农药中毒事故,造成人员伤亡。1995年福建果农在对3m高的橘树喷洒剧毒农药时,由于采用背负手动喷雾器在树下逆风操作,人在喷雾过程中完全处于雾云的笼罩下,再加上没有安全防护,两位果农不幸中毒死亡。类似事故每年在我国都发生多起。这主要与我国农药使用技术落后,没有采取正确的防护措施有关。
3、忽视靶标生物行为研究,农药使用靶标针对性差
农药使用的目标是害虫、杂草或作物,这些生物靶标在农药喷撒中并不是被动的接收者,而是有其主动选择捕获性。小麦、水稻叶片在农药喷雾中有“叶尖优势现象”,飞翔中的粘虫对细雾滴捕获能力是大雾滴的1.49倍,同样的药液在有些叶植物上的接触角明显大,而有些植物上的接触角就小。以上这些研究说明在病虫草害的防治中应选用不同大小的雾滴、不同的药液特性等。总观我国目前现状,农药使用技术中没有考虑生物靶标的“特殊性”,不论植株高低,不论病虫草害种类,一种空心圆锥雾喷头包打天下;同一表面特性的药液,既用于叶片润湿性较好的棉花,也用于叶片很难湿润的水稻,造成药液流失严重,违背了“生物最佳粒径原理”和“靶标适应性原则”。
4、普遍采用大容量喷雾技术,对水在农药喷撒中的作用认识错误
在我国,对生物靶标与农药行为之间的相关性研究做得很少,习惯于大雾滴、大容量喷洒药液,强调药液从植株叶片上开始流淌为喷雾均匀的指标,过分强调水的作用,稀释倍数成为农药使用说明的主要内容。实际上,水在农药喷洒过程中主要起“载体”的作用,即把药剂均匀地分散并运载到靶标生物体上。中国农业大学的研究表明,采用低容量喷雾技术喷施除草剂,施药液量为60L/hm2,只是常规施药液量的1/10,却能够取得同样的防治效果。大量田间试验研究说明,降低施药液量,不会降低防治效果。根据农药使用技术原理和喷头雾化性能的差异,同一药剂采用不同喷雾技术,配制的药液浓度应该有差异。